难民街这里环境潮湿,而且还有不少受伤的人,腐肉留在这里,只会滋生细菌。
甚至还会感染其他人。
程处立也没有其他工具,只好将腐肉烧了。
做完这一切,程处立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身后乞丐们的抗议声更为大声,更有要推到护卫冲过来的架势。
程处立眉头紧皱,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抽出护卫的配刀。
他吼道:“都给我让开!”声音之大,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作响。
众人顿时愣住了。
程处立推开了护卫,直接将刀狠狠插入地面,两手放在刀把之处。
他眼神充满冷漠,扫视一眼在场众人,冷冷道:“如果你们想死,就走上前。”
众人对上眼神之时,只感到浑身冰冷,心中发颤…
是恐惧。
那眼神从未见过,令人感到灵魂深处的震颤。
众人纷纷退后一步,不敢对视程处立的眼神,顿时安静了下来。
杜构松了口气,擦着额头的汗看向程处立:“怎么样了。”
程处立看了一眼众人,便回答道:“没事了。”他走到老奶奶的身侧,查看了一下脉搏。
如今稳定了不少。
小女孩喂着葡萄糖,老奶奶的面色也带了一丝血色。
孙思邈还没从震惊情绪中缓过神来,他从未见过程处立这等东西,活了大半辈子,更是闻所未闻这种治疗手法?!
不过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老奶奶的伤口就不溢出鲜血了?甚至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在他看来如此难治的病,居然…这么快就好了?
……
这都是什么东西?!
孙思邈缓过神来,看着地上的手术刀,还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模样。
他拿起来,正准备查看。
程处立立马出言打断:“孙太医,这些有毒。”
听闻此话,孙思邈的手立马停住了,有些老脸一红。
他先前还在质疑程处立的医术,但没想到程处立医术远远超过于他,他都不敢打保票可以治好老奶奶,更别说这么快治好。
但医者没有界限,只要能治病,有实力便是好医生!
想到这里,孙思邈羞愧难当,有些抱歉道:“程先生…先前实在是孙某…”说着,他唉了一声“实在是孙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程处立笑了笑,连忙道:“无妨,我也太过年幼,孙太医的质疑是对的。”
从头到尾,程处立的态度都极为端正,看得孙思邈更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年轻人都有如此心胸,他也亏学医几十年,如今更是忘却本心了,如此评判他人。
而程处立的心胸,更是让他敬佩啊!
如此心境,望尘莫及。
甚至对程处立的称呼也变了,只是五六十的岁数,喊程处立先生,还是看上去有些别扭。
孙思邈摇了摇头:“程先生说笑了。”他看向地上的手术刀等工具,有些好奇“这些东西是?”
他好奇地蹲下来开始打量:“老夫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此等东西。”
而且看起来这些东西极为锋利,如若不是他看脉搏,老奶奶平稳了许多,差点就要以为程处立在行凶了。
程处立被这么一问,无奈一笑,只好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是西域的东西。”
否则,也不能说这些东西都是现代的。
本来他还准备隐藏一会,但如今也是情势所逼,展示了出来。
孙思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手术刀用布包裹着,便拿了起来:“这些老夫能否带回去?”
程处立一听,便知道,恐怕李二陛下也要知道此事了。
有些头疼,真是纸包不住火。
被便宜岳父知道了,都不知道要自己干什么活了!
但程处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
孙思邈这才将手术刀等一一收好,那眼神如同看着宝物一般。
程处立也是好心,提醒了一句:“这些都是只可以用一次的工具,如若孙太医喜欢,我下次送一套去。”
毕竟手术刀上面感染剧毒,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酿成大祸。
孙思邈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喜:“如此甚好!”他也可以带回去研究一番。
另一边。
乞丐等人虽然被程处立震慑到了,但聚集的人越是越来越多了。
“呵呵,她没有醒,你们说破天了,人还是死的!”
“都是骗子,都是官府派来的人!”
“滚出去!”
议论声再次起来。
房遗爱和杜构眼见情势不妙,连忙前来劝阻程处立。
房遗爱有些焦急,见这些护卫更是有些抵挡不住了:“老大,我们先走把!”
杜构也附和道:“是啊!”
程处立摇了摇头:“不着急。”他看了看时辰,“快了。”
话音刚落。
老奶奶好像听到了程处立的话一般,神奇的苏醒了过来,面色更加红润了不少。
她第一时间看向了孙女,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小娅…”
小女孩见奶奶醒了,直接扑向奶奶的怀里:“奶奶你终于醒了!”
程处立见状,笑了笑。
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但程处立要人,阎王岂敢不放人!
他蹲了下来,再次查看了一番老奶奶的脉搏,笑着道:“醒了就好,你孙女可是担心坏了。”他拿出了一些碎银子“记得买些干净的衣服,好的吃食。”
老奶奶闻此话,激动不已,要给程处立下跪。
但程处立生怕伤口迸裂,连忙道:“不必了,我受不起!”
这一跪,是要他折寿吗?
老奶奶感动不已,流出眼泪,哽咽道:“谢谢你…年轻人,如果不是你…我们小娅就没有奶奶了,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这一哭,程处立心中酸涩不已。
众乞丐也是有心的人,如今水落石出了,也没人怀疑程处立的话了。
程处立安慰老奶奶道:“不用谢我,得多亏您孙女了。”如果不是这小女孩,他也发现不了老奶奶。
再次叮嘱几句,程处立就准备离开了,毕竟这里人的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乱套了。
老奶奶见恩人要离开,赶忙问道:“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程处立停在原地,回头笑着道:“我叫程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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