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收回眼球，珂茵奈跟玖梨瞬间发现眼前和耳畔都清静不少，“噗嘻噗嘻，就是些虚张声势的家伙而已！不过他们想要实体，这点已经可以肯定了。”玖梨不知道什么时候割断了绳子，“那我们也别装了，直捣龙穴，如何？”
“要是靠杀人来复活自己，这里还真算不得什么龙穴，况且他们还骗了小蕊。”歪歪也站起来，“走吧，去那个放过工具的山洞，看看小蕊在不在。”
认路靠的还是歪歪，小蕊正毫无防备地在自己喝茶，“诶？！歪......啊，你们怎么来了？”
“不管你是真秋蕾还是假小蕊......”歪歪听完珂茵奈的开场白拉了她一下，“呃......不过这不是一个意思吗？”珂茵奈撅撅嘴，“我就是一个意思！你被骗了，知道吗？为什么要相信这里的人？！那些实体并非不能复活，而且除了植物，他们还会杀人。”
小蕊缓缓站起来，露出的眼珠神情难辨，“你在说什么？”
玖梨想拉住珂茵奈，只是她也是为了秋蕾好，这点显而易见。
“我说这里的人一直在骗你，他们可以让重新拥有实体的尸体复活，无论烂到什么程度，不是像恶灵那种，是像歪歪，真正的复活。”
话不短，但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小蕊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水是烫的，潮湿的白气腾起。
“先坐吧。”语调平和的三个字，珂茵奈瞬间也没了脾气，抓起一只茶杯，咔嚓咔嚓，一咬而尽。
“事情总要有个过程。”小蕊从茶海翻过三个倒扣的杯子，“起初真的不能，不是要相信这里的人，而是越绝望，压抑在内心的希望也就越大，你知道最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跟顺理成章的事情有什么共同点吗？”
歪歪默默给自己倒了杯茶，“它们共存于世，对吗？”
“是啊，”小蕊微微仰起头，“既然存在，人们便禁不住会去想，执念也就有了。当初所谓的复活只能做到部分，但我已经感恩戴德，心怀向往。”
“你是说，教官有一部分在你的身上复活了？！”玖梨上下打量小蕊，身形与过去别无二致，肢体也没有任何多出来的部分，目光最后只能落在脸上，“面具后面......”
“别说出来！”小蕊尖叫一声，这份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尤为慑人，“你们能忍住在可以有进展的时候还安静地等待今后的契机吗？回不去了，可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歪歪轻轻走过去，“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蕊。”
“你们脚底下的土地，它属于M国，却又要具体到一个特殊的群体——法师，只要死后的人的血液能够浸润这里的土地，他们的灵魂便会出窍，历经许久，可能是几百上千年，也可能要用万计，只要留着执念，最终仍会变成死前的样子，也就是复活。”
水在架起的火焰上滋滋作响，“但时间真的太长了，当战争开始的时候，枉死的人越来越多，执念也就越来越重，是啊，凭什么，好好生活着的人要因为别人争夺利益而死？”
“所以就想出了用人造实体提前复活的方法，然后还在不断推进？”水真开了的时候气泡反而消散，连声音都变小许多，歪歪伸手取下水壶，热气腾腾地给萝莉们添茶。
“确切点说不是想出来的，我无意间碰到一个穿着藏蓝色衣服的古风萝莉，跟以前见过的完全不同，以我要留在这里辅佐人们修补尸体为代价，她可以做到让教官在我身上部分复活。其实也想过再等等......可等不及，决定紧紧抓着我的心脏，不给出准确答案，它便永远不会放手。”
珂茵奈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开始就骗你，用这样的方法禁锢住你。傻瓜。”不管别人，她在山洞里溜达几圈，“再说没有教官怎么就活不下去了，你还是女武神呢！”
“可他们为什么要选我？”现实如同过山车，但秋蕾不过是想把自己藏好，平静地生活罢了。
“因为执念，你有这里最喜欢的执念，它是你能掌握拼接术的关键所在。”歪歪也站起来，“除了那个全是人影的山洞和这里，你还知道其他地方吗？有可能藏了秘密那种。我觉得苏小琪会在那里，很显然主导这里的人会做出利用实验小组组长的脑子帮助自己的事情。”
秋蕾听完有些震惊，“你说他们抓了苏小琪？可我没看出半点异样。”
“不要管这些先啦，好好想想，还会不会有别的地方？”玖梨握住秋蕾的手，是熟悉的感觉没错，“之后就跟我们回去，必须回去。”
终于能见到林总，莫有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加油！”小声叮嘱完便推门进去，印象里这是间宽敞而明亮的屋子，任何时候都是香香的，可这一次目光所及却晦涩地很，效果堪比遮光布的窗帘没有打开，林总坐在椅子上，昏黄的台灯斜着打在脸上，鼻梁和睫毛的阴影很长，眼神倒是更澄澈，甚至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好久不见，林总。”莫有钱打破沉默，眼神却一刻未停地打量着，除了脸，穿着黑衣服的林总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黑暗里，全是死角，“我要是说这次来就是想你了，你会信吗？”
林总笑了笑，嘴唇的咧到很大，“当然不信，不过你都是堂堂M国的王了，说这个倒是很能让我开心。说吧，什么目的？”
很想看清林总耳垂上传说中的鸽子爪，但没有光，莫有钱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可现在跟林总说邀请她起身跳个舞什么的，又显得自己像个猴急的弱智。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来看看，顺带回忆下自己的过去。”
这次林总大概是信了，她低头继续整理文件，“你自便吧，有什么话想说的话随时说，我有点忙。”
听上去讲话跟以前也没有太大区别，又呆了一会儿，莫有钱只能以不想打扰她的工作为由起身离开，思索太专注不小心碰到门口的花瓶，水泥质地，里头插着一把干莲蓬，恰好有一颗被挤碎，莲子掉出来，滚到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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