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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残阳如织。
温市的市郊,一辆拉风的白色布加迪从UBC大学的校门口疾速驶出,如同奔跑在天涯尽头的猎豹。
仅仅瞬间,庄严静穆的建筑群便闪串成线,不停向后退。
关小霜坐在副驾驶,抱着背包一言不发。
车厢静谧得诡异。流动的风钻进小小的窗缝,携带了泥土的清香。
然而她却无心品析。
见身边的男人专注着开车,并没有打破安静的打算,关小霜索性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装作优哉游哉地看向窗外。
但实际上,她的心脏还是抑制不住地,跳成了踢踏舞。
“中国大使馆的电话是多少?”“被黑化的师父拐卖还债应如何自救?”“像我这么貌美如花的仙女即将要惨遭毒手,天理何在!”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自她上车以来就没停过。
就像是,一时间关不掉的Bug弹幕刷屏。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也播放了无数个小剧场,清一律都是花季少女香消玉损的BE慢镜头。
她顿时觉得她好可怜哦。
明明就只够在难得的休息日在公寓躺尸,结果还要陪黑化了的“债主”参加舞会,太惨了。
真担心会过劳死。
受此情绪的渲染,她当即决定要好好欣赏今生最后最美的风景。
江畔意识到小徒弟怜楚的情绪,下意识放慢车速看了她一眼。
只见女生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扬起了高傲的下巴,侧着身子看向车窗外,大有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概。
虽然不知道她在内心上演了什么剧目,但江畔却非常有自知之明,铁定了自己是反派的定位。
反派就反派吧,谁让他这么帅:)
车子行驶在柏油路,路旁的枫林温柔似火。柔光自天际向四周弥漫,眼前的场景似乎都氤氲了一层朦胧的玫瑰色。
关小霜看得入迷,忽而柳眉一蹙,突然觉得未来无限美好,五讲四美社会主义新青年在面对压迫时,不应该这么消极被动。
往直白了说就是,人家不想被拐卖也不想过劳死,甚至觉得自己能多活几十年,回国带出一只老年人蹦迪队伍。
于是她干咳一声,指着窗外试探性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感觉不像是去学校留学生舞会的方向。”
指尖在方向盘点了点,江畔反问,“你才发现吗?”
早就发现了,但不敢说。弱小无助只会咕咕咕.JPG
见她不语,江畔旋即解释道:“从这条路过去比较近。”
尔后又扫了一眼她怀里的背包,稍蹙,“从刚才我就想问了,你这包里带了什么东西?”
关小霜搂紧了包,语气却答得云淡风轻,“全部家当。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找个人潜进去公寓搜刮走我的身份证和护照,我得提防着点。”
“不是还有馒头看家的吗?”
“橘座只要有小鱼干,随时倒戈给你看。”
“……”
江畔瞟见她露馅了的数据线,又听着这一本正经地胡扯,不免觉得无奈。
只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关小霜的话,而是选择了放长线,顺话接下去。
“参加舞会带全部身家的,在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你一个。”
“看来徒弟Icing,注定不走寻常路。”
关小霜嘴角抽搐不已,接着坐直身子,语气严肃,“……本人郑重宣布,现已单方面宣布解除师徒关系!”
江畔错愕半会儿,旋即轻佻一笑,“这样也好。不做师徒的话,我就可以黑化得更彻底点了。”
挖坑给自己跳的关小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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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距离学校不远处的酒店大楼,之所以会开了一段时间,完全是江畔自个儿的骚操作。
留学生舞会的楼层不高也不矮,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窗还能看到学校的塔楼。
关小霜和江畔双双出现在舞会现场时,无一例外地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亚洲面孔在UBC大学不算稀奇,但看到连欧美人都欣赏的亚洲面孔,就很难得了。
关小霜的曾祖母是中印混血儿,虽然到了她这一代,印度美女的血统已被稀释得差不多,但她却仍遗传了深邃大眼和高鼻子的特点。
再加上关父的冷白肤色,如果忽略掉她那双黑瞳仁的话,其实也算是带了点欧系五官。
所以关小霜的长相,属于亚欧非通吃类型。自她过来加拿大以来,搭讪的人就没停过。
好在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傻白甜,面对搭讪充分发挥了中国文化的中庸精神,应付得含糊而圆滑,所以很快成为交流生里最受欢迎的一员。
这场舞会里,有不少人翘首企盼想跟她跳舞。
结果没成想人家身边已经有男伴了,气场足得仿佛你只要上前一步,就能将你划为攻击对象。
关小霜倒也乐得其所,借他为挡箭牌免去了不少烂桃花。
她抱着背包,坐在沙发,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离开他的视线。
江畔坐在她的身边,姿态微痞而散漫。他后仰饮酒时,眉眼狭长,似乎看到了她头顶不安分的狐狸耳朵。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见关小霜转过头捂着肚子,浓密的眼睫毛活生生挤出了一点泪,“江…师父,我肚子痛。”
“肚子痛?”凤眼流转,往她手捂着的地方扫了一眼,“哪种疼痛?”
“……”
关小霜在心里已然高举起一把四十米的大刀,声音却软绵绵的,“M痛,还有山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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