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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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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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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宝十三年五月初九,宜嫁娶。

凤隐提前三日入住郑家,为避免成婚当日出丑,她恶补了一些大唐婚俗和成婚的细节。

五月初九这日,一大早便起来任由人折腾,大抵凡界的婚礼都这般折腾人,她也就堪堪受了。不过这婚服着实繁复累赘,从内到外重重叠叠压了好几层,外套一件青质的大袖连裳,将身体裹得言不透风。

袁檀早在锣鼓喧天的伴奏声和花车彩舆的簇拥之下来到,候在新娘闺房门外,同来迎亲的人隔着门板呼叫:“新妇子,快出来。”

凤隐自然百般愿意,奈何凡界婚俗讲究矜持,容不得她迫切,只听她身侧的小丫鬟对门外众人道:“新妇妆未成,怎能素颜相见?”

呃,是了,大唐婚俗,新郎得唱几首催妆诗来听听,新妇才肯出门。

这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大唐的诗歌文化着实灿烂,灿烂到连婚礼上也要作诗。虽然这也忒不低调了些。凤隐自认是个低调的人,但这回的不低调倒是让她欢喜,上一世她让袁檀给她作赋,结果没作成,那作诗也是可以的,迎亲时要吟催妆诗,洞房时还要吟却扇诗。

真是喜不自胜。

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映在长窗上,负手吟诵道:“花车傍彩舆,并蒂始花开。何须调脂粉,花容逼牡丹。”

凤隐听得心头一荡,恨不得直接冲出去。

唱一首诗自然不够体现大唐女子优雅的矜持,新妇这边百般刁难,迎亲团应付自如。针锋相对的模样几乎让凤隐以为一方是来抢婚的,另一方是来逼婚的。

到底是袁檀够有魄力,方能震得住这帮人。

凤隐临出门前,侍女塞了一把纨扇给她,她掂了掂,脑中忽然飞来句诗词: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这纨扇确实团团如满月。大概是为了应景,素绢扇面上绣了两只俗气的戏水鸭子。至于这扇子作何用处?新郎揭下盖头时,要用纨扇来遮脸,新郎不给吟诗,就甭想看到新娘的模样。

别说,这婚俗很有趣。

凤隐拿盖头蒙了脸,被人簇拥着踏出闺房。下一瞬前来迎亲和观礼的人如潮水般涌来,随护的丫头团团围住她,隔开了众人,后面的人起哄地往前挤,丫鬟们两侧分开,让出一条康庄大道。

袁檀着了身锦缘绯袍,闲闲负了手,遥遥立于红毯末端,身后人头攒动,依然难掩他卓尔不凡的风姿。

他一步一步朝这边走了来,凤隐低头只看到他黑色缎面的靴子,绯色的衣角,她心怦怦直跳,这事真的是万儿八千年里头一遭,她紧张欢喜得手心直冒汗,不由握紧了扇柄。

袁檀看走到跟前来,只见她手臂紧紧贴在身侧,莹白手指自青色衣袖里滑出,微微露出一些,无意识地绞着衣带。他握了她的手,唇附到她耳畔低低笑道:“很紧张么?”

凤隐轻咳一声:“不、不紧张。”

明明就很紧张,袁檀笑而不语。

女方这边言辞上戏弄新郎,闹腾了好一会儿后,一对新人被簇拥着出了郑家宅邸。

长安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子成婚,仪仗之浩荡自是不在话下,袁家为了显示富有,花车仪仗几乎游遍了长安城的主干道。

长安城的闲人不少,这些闲人们在听闻长安富豪之子今日成婚后,如潮水搬涌了出来,将整个街道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拦住新娘的彩舆索要酒食财钱。此乃障车之俗。

凤隐听着前边乱作一团,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头一歪,靠在车壁上小憩。

昏昏沉沉中,一只修长的手穿过纱帐摸索着找到了凤隐的手,他的手温凉如玉,贴在肌肤上异样的舒服,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反握住了他的手,他长身立在车下,微微笑道:“我在这里。”

凤隐心头微微一热,撩开纱帐,由着他搀扶自己下车。

跨过一道马鞍,意为平安到达之意,一条锦绣红毡在脚底下蔓开,直通行交拜礼的青庐,红毡两侧立满了前来观礼的宾客。

虽然视线被盖头遮去,凤隐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四周洋洋的喜气,甜蜜之余心里又莫名涌上一股惆怅,父王若是知道了……不知会怎的?她也想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可偏偏她爱的是凡人,只能瞒着。

袁檀牵引着凤隐踏上红毡。两人依礼完成了交拜仪式,接着凤隐便被送入新房。

凤隐本想脱掉繁琐的婚服,她若脱了衣服等候他,岂不显得饥渴?便端坐在床上侯着。月上中天,袁檀仍未回来,凤隐担心他被那些宾客灌倒了,便打发随身婢女去前堂探探。

这一探,探出了问题。

袁檀不知何故,饮酒时突然昏厥过去,请来大夫也束手无策。

沧海桑田,这世间因饮酒过多而暴毙的人不知凡几,袁檀莫不是……凤隐慌了神,兜兜转转,最后,竟然会是一场镜花水月吗?

她慌里慌张地下了床,一时顾不得穿鞋便朝门口冲去,奈何步履太急太乱,裙裾太累赘太繁琐,不慎撞翻了红烛案,黑暗笼罩而下,她也顾不得许多,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然后不负众望地扑倒在地。

一只有力的手探来,稳稳地托起她并捞入怀中,黑夜中没留神碰到了她的脸,竟沾染了一手泪痕,他感受着指尖的温凉,心头一暖,却又有些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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