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的清晨,叶间露水顺着叶脉滴落在泥土之上。石板地面上的一层薄灰被扫帚扫出一条条规律的痕迹,零碎竹枝磨在石面上,发出“唰唰”地声音,回荡在无人的庭院里。
一般来说,大家扫地的时候,都会从本丸门口顺着那条石板路扫进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负责扫地的髭切却选择一路扫到门口。
后来想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安排?
还未扫到门口,熟悉的铁锈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髭切停下了扫地的动作,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哪里有血的痕迹。
不是本丸里面。
意识到这一点,他将手中的竹制扫帚靠门放置好,小心地将本丸大门打开。
随着门向内打开的开口,一个靠在门上的小小的身影倒在了石板地上,还未清扫干净的地面被血液慢慢覆盖。
髭切瞳孔猛地一缩。
“膝丸!”
明明还是清晨,本丸却吵闹地像是傍晚一般,许多夜猫子也跟着起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晴明快步走向手入室,他身侧的樱花妖则低声给他解释着目前的情况。
“……那孩子是人类,先天体质不好,现在被一刀穿心而过,血根本没办法停下来,按理来说应当是已经死了的…”
晴明点头,将手入室的门推开,里面的桃花妖闻声抬头看向他。
她咬住下唇,焦虑地快要哭了出来:“不行晴明大人,我没办法救他。”
“他不是妖怪,也没有灵力,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我们……也没有办法。”花鸟卷也低下了头,闭上眼睛不愿去看那躺在榻榻米上的孩子。
“我知道了。”晴明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手入室里几个可以提供治疗的妖怪都退了出去,博雅则逆着她们挤了进来。
“怎么样?晴明。”
晴明摇头,快步走到那孩子身边,看着他泛青的脸色,微弱的呼吸像是下一秒就会停止。
该这样做吗?
博雅停在他身边,看着晴明背对着他的发顶,低声道:“不用太在意,晴明,我们也没有办法……”
“博雅。”晴明忽然出声道:“如果一件事情,你知道是错的,你还会去做吗?”
“那得看是什么事。”博雅答道。
“如果我想做,那么即使是错的,我也会去做。”
“是吗?”晴明低声笑了一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点在躺卧着的孩子额头上。
本来充满着死气的脸庞回了一些血色,那孩子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些血迹,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了些缝隙。
“你想活下来吗?”
片刻后,博雅快步走出手入室,奔向本丸大门。没一会,他握着一把缠满了白布条的刀回来了,又快速冲去了手入室。
手入室中。
晴明接过博雅手中的刀,将上面的白色布条解开。深吸一口气,他站起来,握着刀柄,用刀尖对准了孩子的胸口,猛地插了下去。
无形的灵波如水纹荡漾开来,那孩子倏然睁开了眼,眼眶中的黑色眼珠瞬间变地血红。
——————
宇智波安抱着刀坐在后院的走廊位置,他看着不远处正在播种的几个小短刀,又低头看了眼怀中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的太刀。
那刀身上被人用白色的布条小心地捆了起来,没有露出一点刀锋,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谁。
“活下去……吗?”他低声喃喃道,将刀放在身侧,手轻轻离开了刀身。
一瞬间,胸口处传来的剧痛将他淹没了。仿佛是搁浅的鱼,连呼吸的空气都在割伤着喉咙。
他停留在刀身上的手猛地按了回去,突如其来的痛感也倏然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他其实并没什么不妥。
脑海中浮现出他清醒过来时,身边的那个白色长发的人的话语。
“……今后这一把刀,请不要离身,刀若折断,你也会死……”
“虽然很抱歉,但是除此以外,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今后就请作为半妖……活下去吧。”
活下去……吗?
那,这样已经不再是人类的他,还能算是生命,还能算是活下去吗?
明明之前答应过……
鬼切从拐角处走出来,看着前面不远的孩子背影时,还在思考着来时晴明说的话。
晴明说,这孩子现在所依凭的本体,是与他所寄托的刀身是同一刀匠所制。换而言之,这孩子现在相当于是他的弟弟。
尽管这样突然冒出来一个弟弟什么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他对于之前膝丸所说的“你也是个将弟弟弄丢的‘坏哥哥’”这句话也无法释怀。
倘若现在当真不去理会这孩子的话,那岂不是真的就是膝丸嘴里的“坏哥哥”了吗?
让他像髭切那样,故意不去记自己弟弟的名字,然后逗弄他……
这样的事,鬼切更做不出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应当好好对他吧?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这样想着,他走到宇智波安身边,挨着他做了下去。
宇智波安却对他毫无反应,只是专心地看着自己手掌下面的刀。
“你叫什么?”
见他没理自己,鬼切忍不住出声问道。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兴致缺缺地垂下脑袋,继续看着手下的刀。
鬼切抿了抿嘴,又说道:“我叫鬼切,晴明说,我算是你哥哥。”
这话说出来之后,宇智波安终于愿意与他对话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并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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